【文】每次醒来,你都不在

征尘 · 发表于 2012-11-9 13:00

1．
下班的时候，你习惯和同事一一告别。因为你不知道明天或者后天，是否还会与他们相见，尽管有些人并不在意这样的结果和想法。

冬日的阳光像一个耄耋老人的目光，没了青春的明亮和壮年的锐利，柔和、苍凉，却又心事重重的样子，让人想起“一日难再晨”这句话，仿佛这一个傍晚过去，就这么永远没了开始似的。

天空少了大朵大朵的云，一片徜徉无际的蓝。傍晚，天际边泛黄的光线像是烤得恰到好处的面包圈一样，不知激起了多少人饥饿的欲望。马路上来往的车辆，寒风中焦急等车的人，地铁里拥挤不堪的下班族……是的，总有一个人在等着另一个人回家，一切繁杂的背后，却又温情脉脉。

以前，单位附近有家书店，没事喜欢去看看。好多年过去了，那天偶尔路过，发现书店竟然仍在营业。书店面积不大，大概只有十多平米的样子，四周立着高高的书架，让小小的书店显得逼仄，随后，你就会被书香气所包围而忘记了时间。

拿起一本书，包装朴素、简单，却有一种摄人的力量。看了一会，抬头发现服务员站在一旁，耐心地等你作决定。想了想，还是放下了。出了门，却一直想着刚才看到的那句话：作者说有一次在一个荒凉的地方，蓦然看见有人用大红色的油漆，在路边的墙上写下“xxx我爱你”，当时，忧伤和感动一并袭来……

2．
有些人早晚会离开我们，这样的事情，注定无法如人所愿，但结果却又是义无反顾。就像我知道你终究会离开，即使你做不到义无反顾，我们也终将成为别人的路人。有时候，爱情就像蒲公英的种子，一过了成熟期就开始到处飞舞着，把种子洒向更肥沃的地方。

你并不喜欢一个人，你告诉我。我不说话，也许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。

你说，最怕黎明将至的时候，那一刻，不论是在异乡还是故乡，每次醒来，枕边只有自己的呼吸，而能陪伴你的那一个，永远不知在哪里。一想起这些，就会恐慌，好像生命就这样无可奈何地走到了尽头。

是这种恐慌让你一刻不停地走下去，却不知可以停在哪里。

人这一生，是不是就是一个不断寻找的过程？你问。

我说是吧。

不怕你笑话，其实我也不知道答案。就像你不知道每次醒来，谁会在你身边一样。

3．
他走了。闻着他留在枕边的气息，整个夏天，你都被这种熟悉的味道弥漫着。静止的从来都不是时间，而是记忆。

他没有回来，你知道也不可能再见。很多人不需要再见，既然是路过，遗忘是彼此最适合的方式。只是，偶尔，你会失眠。那一刻，时间仿佛停在那个有他的夜晚，甚至连喘息声都像按了暂停键。尽管你知道回忆是最不靠谱的一段旅程。

有些东西我们无法把握。每个人的去与留，都会牵扯太多的理由。直到有一天，生离死别不再陌生，你才发现，孤单意味着的并不是失去，而是缺少和需要。

4．
总爱做梦，梦里异常热闹。

家人、母亲、朋友、还有连梦里都陌生的人，有时候，你很想知道，那些陌生人，他们是怎么走进你梦中的。好
几次兴奋地从梦中醒来，结果才发现什么也没有。你以为你已经拥有了梦中的一切。

曾经，家是港湾。后来，以为别人是你的港湾。现在？你说，你更愿意做水手。

5．
他们或她们，一个一个，来了又走，带来希望又带走梦想。你变得不以为然，朋友知道你依然心有所盼。终于有一天，遇见了一个人，你心甘情愿停了下来。

都知道你爱得很深。后来，只是后来，他开始视而不见。你竭力挽回，打电话对他说：……每次醒来，你都不在……

没等你说完，他就挂了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