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届征文：其实我是个演员

九千岁 · 发表于 2011-10-10 23:50

《其实我是个演员》

文：九千岁

   我喜欢做梦，甚至是白日梦。我喜欢看小说，只要能看懂的小说。

   小时候会幻想自己成为大人物。现在只是成为了大人。听着儿子叫爸爸，儿子的小伙伴叫我叔叔。我知道自己已经过了可以做梦的年龄。只是在夜晚，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，我仍然会幻想，只是幻想的结果不是甘甜。多了些苦涩。

   我有许多身份。第一个身份是儿子。我害怕我的父亲，父亲是退伍军人，退伍后分在新余钢铁厂，火爆的脾气就好像新钢的温度，从来就没冷却过。虽然父亲已经六十二岁，我却仍是怕他的。父亲和我都是吸烟的人，可父亲从不让我吸烟，我怕惹脑了父亲，于是从来没当着他的面吸烟。
   母亲喜欢和父亲拌嘴，仿佛和父亲拌嘴是生活中的一部分。我怕母亲惹脑了父亲，于是，我时常和母亲拌嘴，有时过了头，父亲劈头盖脸对着我就是一顿咆哮。幸好父亲早已不再动手打我，只是父亲眼中的怒火依然那样强烈。强烈到传染给了我。

      我的第二个身份是丈夫。如果说我害怕父亲，是因为父亲已经老了，我心痛他的身体，怕我做了浑事，害父亲生病的话。哪我为什么害怕年龄相当的妻子呢？妻子和我是闪婚，事情快的像一场球赛。上半场的主力是我和妻子，外加我们的朋友和同学，下半场的主力是我的父亲母亲和妻子的父亲母亲，外加双方的亲朋好友。我们甚至没有打加时赛，也没有用点球的办法来分出恋爱时的比分，就被所有的人簇拥着祝福着，走进了婚姻，走进了围城。
      婚后的三年，我和妻子玩起了奥特曼和小怪兽。起先我以为我是奥特曼，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是小怪兽。虽然我喜欢和爆力有关的电影，漫画，故事。而我却越来越弱，越来越弱......
   有时候我眼中会爆发出和父亲一样的怒火。甚至我想到逃跑，逃出围城，离开......
   一天早晨，还在坐公交车上班的我，忽然叫停公交车，没有更多的解释，在同事们不解的眼神中，冲下了公交车......因为我接到岳父的电话，说爷爷快不行了，等着看我和妻子最后一面。
   下了火车，我和妻子一同冲进爷爷的房门，听到一屋子的哭声。只差十几分钟，就可以和爷爷告别，听爷爷说完他最后的嘱托。
   从爷爷走后，我和妻子每晚至少有一人开着手机，而不是双双把手机关掉。我们害怕再错过，错过告别的机会。
 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，我的记性越来越不好，我害怕有一天，我没有了记忆，或偶然的一次事故，让我成为了植物人。我来不及和妻子告别，嘱托她许多事情。怕自己伤害过她，却没来得急说声抱歉。
   我越来越不爱和妻子聊天，因为实在很多分歧。从柴米油盐，到对儿子的教育。当儿子睡着以后，我在电脑房，妻子在电视房。互不打扰。
   我做起了小怪兽，我不想自己愧对妻子。所以我开始扮演小怪兽的角色。我幽默着自己：“每个成功的奥待曼背后都会有个沉默的小怪兽”。其实我妻子之间没有什么大问题，只是热情早已不在，不知道为什么爱情总是难以保鲜。现在我和妻子之间，实在只有亲情，实在只有儿子。

   我的第三个身份当然是父亲。这是唯一一个目前让我快乐的身份。虽然有时候也因为这个身份而生气，而纠结。
   一方面从小受了我父亲的打骂，我打心眼里反对棍子下面出孝子哪些老理。可儿子实在顽皮，气急了，除了打儿子屁股，我还真没有其它的办法。这让我感觉到自己很无能。
   二方面和妻子时不时的冷战，让我对自己的生活非常失望。我试着低头，我安慰着自己：“人可以低头，但不能弯腰”。我争夺着教育儿子的权力和义务。忍受着儿子的哭声......最后我只想到一个办法，让妻子全揽教育的大权，我来做黑脸。
   儿子从不在夜里抱着我睡，虽然我每天睡在他的旁边。儿子不知道，夜里，我会看着他的小脸微笑，握着他的小手亲吻，儿子只知道，我用牙刷打过的屁股，他的屁股很痛很痛......
   因为我打了儿子，所以我很想很想补偿。做为一个父亲我没有多少文化可以传受给儿子，也许我能挣些钱，满足我作为父亲这个身份的基本要求。于是我在单位，在社会低头，默默的低下了头，有时候可能还弯了腰，献了笑......

   我的第四个身份，普通工人。
   父亲对我打骂，更多的是希望长大后的我会有出席，至少能考取大学。
   而我只是跌跌撞撞的考取了技校，在技校三年，收获了友情，和朦胧的爱情。之后我便子承父业，去了新钢，做了一名普通的工人。
   十年过去，我现在仍是个普通工人。在单位我变的比家里还安静。不参加排球队，不参加游泳队，不参加合唱团，不参加知识竟赛。甚至我不参加星级员工的评比。
   我的忍让转变成了沉默。在单位我是清高的，我不在酒桌上敬领导的酒，因为我害怕把一桌人分出大小和尊卑。在沉默中，我发现一切都悄悄的改变，人们在我眼中，我在人们眼中。我们互不侵犯，不侵犯对方应得的利益。我刻守着人不害我，我不害人的道德底线。除了沉默还是沉默。
   我把我的年青，热血，激情全部转移到了足球世界。和我的队友们，对手们，拼抢上场的机会，争夺哪个可笑的足球。

   我的第五个身份，蹩脚的边锋。
   在父母面前的掩饰，在妻子面前的沉默，在儿子面前的愧疚，在单位的忍让。几乎我已经忘记了我是谁。我被四种身份分割着。痛并快乐着。
   痛是因为，在父母；妻子；儿子；同事面前扮演的四种角色，全都并不真实，他们虚伪，他们无力。他们拿不起更放不下。
   快乐是因为，父母以为我仍是个受控于他们，什么都不明白的傻小子。不明白现在是我不放心他们，担心他们。怕他们身体不健康，听不清，吃不香，睡不好。
   快乐是因为，我仍然忠于妻子，虽然爱情不在，热情无存。妻子扮演的奥待曼却越来越强大，这种强大来至于妻子的内心。她时常黑下的脸，像极了包公。她时常红润的脸，像极了太阳。反正妻子生气也好，开心也罢，我只知道除了教育大权，财政大权，还有一切大权，统统被妻子悄悄拿去。妻子掌控着我和儿子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结果嘛？
   如果没有明天，我会对妻子说一声我爱你。至少我爱过你。那么一切就够了。也许这样的内心告白太过悲催。可这是真的。妻子并不知道，而我知道。我为这一点快乐。我的沉默可以一直到最后嘛？我想爷爷一定希望我们幸福。其实我也想。也许再过十年，我麻木了，我们真的就幸福了。就像一首歌，《牵手》。“因为爱着你的爱，梦着你的梦，所以牵了你的手......”
   快乐是因为，面对儿子，至少我是无私的。没有更多的语言，来表达这种情感。如同父母在我懂事以后，从未对我说：“我爱你！”而我也只能在心里说：“我爱你们！”
   快乐是因为，在单位我守卫了自己的尊严，拿了我应该拿的薪水。我低头和沉默。只因为我做为儿子；丈夫；和父亲的角色。我卑微的以为，在内心深处，“工人”二字，叠加在一起，就是“天”。我没有辱没“工人”二字。我守着哪一片蓝天。在内心深处。

   时常的痛并快乐，使我迷恋足球运动。足球可以很文明也可以很暴力。可以很算计，也可以真诚。足球让我重新找回自己，哪个在跑，在追，在幻想的自己。一切都是真实的。汗水是真实的，碰撞也是真实的。

   我必需演下去。像小说中的人物哪样，按角色出牌。
   我很想让人知道，其实很多时候，我们学会了扮演。我们天生就是演员。
   每个演员都想扮演好自己的角色。在人的一身中，我们要扮演多少角色呢？

   我的第六个角色。其实我是个演员！
   自已人生的剧本，出演自己的角色，得到了失去了，掌声响起，帷幕落下......
   我的人生自己谱写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此致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敬礼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10-10-10

连接中断 · 发表于 2011-10-11 00:04

表示很理解

九千岁 · 发表于 2011-10-11 00:11

回复连接中断的帖子

一杯红酒伴电影，在周未晚上，关上了手机，舒服窝在沙发里......

连接中断 · 发表于 2011-10-11 00:13

回复九千岁的帖子

惬意惬意

九千岁 · 发表于 2011-10-11 00:21

回复连接中断的帖子

你也可以呀！想要就去做，好像年少时的爱情，努力过，珍惜过。就算错过了，失去了，仍然可以记得，但最好还是得到，留住。我想念远在深圳的她。以前我和她，现在我和她，她和他，还有他，和她。四个大人，两个小孩。也许两个小孩以后可以在一起，以后的事谁知道呢？故事永远都存在。只是我没有办法写出自己第七个角色。太多的悔恨在其中。在爱情的世界里害人者，害己......